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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飞鸿祚雪》50-60(第5/18页)
笑来:“将军!皇上赏了你什么好东西?”
季邈拾起个雪球,抿着唇沮丧道:“赏了桩婚事。”
徐逸之险些惊掉下巴;“啊?和谁?”
季邈将那团雪捏碎了,司司寡欢地上了马,徐逸之忍了又忍,最终识趣地不再追问。
冬夜月华清冽,和着风雪搅到人脸上,季邈的心也随着一点点冷下去,他胸中堵得难受,干脆策马跑起来,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,翻涌不息的情绪方才稍稍平复。
季邈勒马回首,月下徐逸之和奇宏的身影自远处遥遥追来。他面无表情地等待,手中捻住缰绳想了又想——隆安帝定要使些法子拴着他,这点临行前大哥已经知会过,他早有心理准备——可是怎么偏偏就是赐婚,又怎么偏偏就是司涟的亲兄长呢?
若是司涟,该有多好。
方才还得撑着在隆安帝面前强颜欢笑,他只觉得万念俱灰。
五日后,雪仍未停,镇北侯府将同抚南侯府结亲的消息却像是长了翅膀,随大雪一起飘遍了煊都的千家万户,一列马车也在这纷纷扬扬的雪里驶进城门,为首骑马之人是个容貌昳丽的年轻公子——正是司珹。
司珹勒了马绳,从米酒端着的盘里取了块果脯扔到嘴里,才嚼两下就甜得他发慌,嫌弃地不肯再吃。
他百无聊赖地环视着这偌大的煊都城,恰好对上几个遮遮掩掩看他的女娇娘,立刻对着人勾出个如沐春风的笑来。这笑甚是大方,被司珹顺带赏给了米酒。
米酒被他家主子笑得激出一身鸡皮疙瘩,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就被司珹拿走了果盘,眼睁睁见他下马随意拦了个路人。
司珹将这盘惹他讨厌的果脯尽数塞进那人怀里,笑盈盈道:“劳驾,我听闻煊都有一深柳祠,其中的繁锦酒楼乃是一绝,该怎么走?”
繁锦酒楼是煊都最有名的青楼。
那人怯怯地上下打量一番司珹,又瞥见他身后富丽堂皇的车驾,以为他是个要去哪家少爷小姐府上提亲的公子哥,登时脑补出一场对发妻始乱终弃的好戏,立刻生出一丝厌恶来。
可惜拿人手短,他只好不情不愿给司珹指了路。
米酒佯装着急:“主子,我们这才刚入煊都怎的第一件事就是逛青楼?”
司珹瞥他一眼,话却是说给路人听的:“没说要今日去。”
米酒面上松一口气,却见司珹懒洋洋一摆手,翻身上马勒住缰绳,说:“成完亲第二天再去。”
那路人错愕地睁大了眼。
雪势渐小了,抚南侯府的这一小支车队行路上踏着的积雪却愈发厚重起来,逐渐远离了煊都大道。
半个时辰后,车队终于艰难抵达京城的抚南侯府府邸。
大门口的石狮子已经被雪彻底淹了,提着“抚南侯府”几个字的匾额也被冻裂,半死不活地垂下来。
司珹“啧”了一声,骑着马原地转了三圈,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翻身下来,指着破败大门让米酒仔仔细细看清楚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奔谁的丧,限你半天之内给我收拾齐活了。”
说罢,他方纡尊降贵地钻进软轿里呼呼大睡去了。
就在坐直的刹那,一只手搭上他的腕骨。
季邈呼吸骤然静止。
可他垂眸去看时,司珹分明没有睁开眼。对方似乎只是出于警惕的本能,才抓住了他。
季邈喉间滚动一遭,小心翼翼地去抬司珹的指。对方睡着了,没什么劲儿,手指根根白素,很是乖顺地任由摆布。
季邈动作依旧轻缓,眼神却越来越暗。
他好不容易才拨开了对方,竟然已被薄汗濡透了颊边发。五月里朝阳都毒辣,季邈抽出怀中帕子,刚要囫囵擦一擦,就感受到身侧人轻微的翻动。
在动作的幅度间,季邈倏忽觉得不妙。
他立刻看过去,可一切都太迟了——司珹方才小臂曲在胸前,这会儿随翻身伸直,已经无意识搭落下去。
天气热,对方掌心也微微蒸出点汗来。两种潮热不偏不倚,就这样碰到了同一处。
司珹猛地睁开眼。
第 54 章 颠倒
他醒得太急太乱,下意识抓了一把。
身侧季邈的呼吸骤然粗了。
司珹当即抽回手,也不知是烫的还是硬的。他迅速撑身坐起来,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副什么光景——昨夜季邈只脱了外袍,没盖被子,他却不然,这会儿身上只剩薄薄一层里衣。
贴身的布料本是雪白,暑气蒸出的潮却让少许地方透出别的色,司珹弹开的动作大,又骤然侧身看季邈,颈与琵琶骨俱露了出来,那绵延的曲线像玉绸,又微微浮着汗。
只一瞬,季邈就骤然别开眼。
他不敢看司珹,不愿同其对视,甚至片刻都不想再待,翻身下床就要走。离开前他抓了件衣裳胡乱遮挡,将绕过屏风时听司珹道:“站住。”
季邈僵硬地停住了脚。
他闭了闭眼,没回头,只迅速道:“你继续睡会儿吧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不知今日夏狩开场究竟……”
“季邈,”司珹打断他,“你能不能,先把中衣还给我?”
季邈低头一看,手间团着的布料云白色,分明不是他的外袍。
哦,他那外袍昨夜挂屏风上了。
司珹眼前骤然一暗,被抛向自己的衣裳盖住了头,他再扯下来时,季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司珹抱着衣服坐了小会儿,若有所思地掀开被子,往下看了看。
并无任何异样。
……他记得前世的自己二十岁时,火气也没这么大过啊?
长缨飒沓,破风而至时带着悍然凶猛的气势,谢韫闪身避过,继而迅速以手中长剑挡住雪亮枪尖,兵器摩擦间发出哔剥铮响,震得谢韫小臂发麻,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。
季邈的长枪紧追不舍,转瞬已逼至谢韫喉头,堪堪只离一寸。
“我认输我认输!”谢韫揉着胳膊开始嚷嚷,“差不多得了啊,你这哪儿是要跟我切磋,分明是来拿我撒气的。”
季邈将长枪收回,疾拍着翅膀落到他手臂上,同主人一起默然看着这人。
谢韫讪讪一笑:“这下可以陪我一块儿去了吧,你气也出了,筋骨也算活动了——云野,多少惦记点兄弟情谊。”
“你退步不小,”季邈淡淡扫他一眼,“改明儿知会你爹一声,年后还是早日入营为好。”
“你少冤枉人啊!我擅长的是远攻,近身肉搏本就打不过你。”
此话不假,谢韫的父亲是一路从镇北军骑射营里提拔起来的,他自幼耳濡目染,自然跟着他爹学得一手好骑马射箭的好本事。
不过他生性散漫不服管教,从小到大虽弹鸟射兔打了诸多牙祭,揍也没少挨。
他爹调至煊都都指挥所后,诸多杂事缠身,比不得镇北军中能看住人,谢韫彻底放飞自我,待他爹发现时,早在煊都各路玩乐场混得如鱼得水了。
谢韫屁股还隐隐作痛,生怕季邈跑去自己爹面前告状,打发了府内下人收走他俩的兵器,苦着脸说:“你往那儿一坐就成,我叫的都是些还算好相与的,多在这煊都认识几个人也不赖啊。”
“雅集这遭要是不成,紧接着便是冬祭除夕,得翻了年才能再见小寒一面。”谢韫瞧着他的脸色,得寸进尺道,“年后不用你说,我早已决定好入营考武举了。好云野,这次不去瓦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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