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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飞鸿祚雪》60-70(第3/19页)
所以能有这一身武艺,除却本身的天赋外,更因为他也是习武最为刻苦之人。
但自从入海以来,他已许久没有练武了。
司珹瞥了眼不远处的季邈,也不正经练习剑招,盘腿坐了下来,手执树枝对着虚空胡乱戳刺了几下。戳刺间毫无章法,他阖上眼,似在回忆,手腕翻转间隐隐有剑势升起,招式也由杂乱无章逐渐变得清晰。
季邈挑了挑眉,认出了自己的剑招。更准确的说,是司珹在复刻自己的招式。
一招一式,与内功心法紧密相关,光靠模仿外招是无法偷学了去的。司珹也只是学了个大概便倏然停顿,眨眼间招式急转变化,挽而上旋,挑转拂送,看似随意,其实每一次变化都极具目的性。
季邈:“……”司珹竟是在试图化解自己的剑招。
似乎察觉到了季邈的目光,司珹停了下来,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琢磨。
不知怎的,对着那背影,季邈突然为自己的拒绝之举生出了诡异的心虚与愧疚。
岛上接连又下了几轮风雨,恍惚间又过去半月。
季邈仍是足不出户,闲暇时就取一块木头打磨雕刻,到了傍晚,不成形状的木雕就会被投进火堆中。司珹见得多了也明白过来,季邈根本不会雕刻,他做这事纯粹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。
——腿伤只是个借口,若真愿意,切磋的方式有许多种。这人宁愿刻木头都不愿意同自己切磋!
认识到这一点的司右使,生了好几天的闷气。最后又觉得气不过,在某个夜晚,问身旁的人:“季邈,你是不是瞧不起我?”
季邈的睡意短暂地消失了一瞬:“何出此言?”
“想来也是。”司珹却忽然清醒了过来,过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我们到底不是一路人,就算日日相对,也是无聊透顶。”
他翻过身,额头抵着冷硬的岩壁,对心底腾升的莫名情绪感到烦躁。
黑暗中,季邈对着司珹的背影,陷入了沉思:这魔头,是对岛上的日子感到厌倦了?
第二天,司珹早早回来,照例找了个地方坐着发呆。
季邈察觉到了异样,拉着在角落里发呆的司珹坐到自己跟前,他捡起一根树枝,道:“左右闲来无事,不如我们下盘棋?”
司珹的脸色变得古怪:“下棋?”
季邈便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棋盘。
司珹:“没兴趣。”
季邈:“……就当陪陪我。”
司珹抬眼看他:“不做木雕了?”
季邈眼底闪过一丝恍然,笑着摇了摇头:“此事不急。”
司珹随口扯了个谎:“可我不会下棋。”
季邈打量了他许久,一时辨不清真假,遗憾道:“我听闻当年离火宫重金求购了一副白玉棋盘,还以为右使大人也精通此道。”
司珹无语地看着他:“离火宫每日采买无数,又不全是给我用的。”
季邈:“莫非是邹宫主?”
司珹:“是沈弃。他惯爱装腔作势,学你们名门公子的做派。”
季邈听到这个名字,立马反应过来:“离火宫沈左使,我倒是耳闻过一些他的事迹。”
司珹:“怎么,又要套我话?”
季邈:“我与沈左使素无交集,探听他做什么?”
司珹:“那真是可惜,我还以为你对他有兴趣,正准备知无不言呢。”
季邈挑眉:“为何?”
司珹:“方便你杀他呀。”
季邈:“……”
司珹又道:“武林盟盟主的朋友,一剑手刃魔宫的左使,多么合情合理。”他细细瞧了瞧季邈的脸色,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,眼底浮现出不怀好意来,“不会吧,天极门是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吗?你竟然不知道我与他不和的事。”
季邈:“确实不知。”
司珹叹为观止。他现在有点相信季邈说的“天极门不过问江湖纷争”的说辞了。
他一扬手:“算了,不提他,提着晦气。”他站起身,一脚踩到泥地上的棋盘,“从小到大,我都讨厌下棋,所以,季门主,请自便吧。”
余光扫了眼季邈面无表情的脸,司珹的心情畅快了许多——切磋被拒之仇得报,他总算让季邈也自讨没趣了一回。
季邈也不气恼,重新画了个棋盘,自己同自己对弈了起来。
又过了数日,季邈的腿伤彻底痊愈了,时不时地外出游荡。司珹一反常态,连着几天都与他形影不离。
季邈为此感到疑惑,司珹却只是冷笑:“本座为何要留在屋里?专心做针线活吗?”
魔宫右使对于缝补兔毛毯子一事可谓是怨气深重。
季邈识趣地闭了嘴。虽说不知道这个魔头心里在打什么主意,但两人同居一处,早晚都能显露痕迹。
说话间,二人至一处,正是司珹先前提到的适合切磋的“空旷之地”,这几日,他们每天都会经过。司珹视若无睹,不做停歇,反而季邈面露纠葛,脚步迟迟。
几次之后,司珹终于察觉到了,问: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季邈摸摸鼻子,终是没有多说。
司珹没闲工夫去揣测旁人的意图,他如今满脑子转的都只有一件事,也是他一直没有跟季邈说的事:岛的背面,有另一座岛屿。
两岛仅隔十里之遥。从日出之象来判断,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东岛,另一座则是西岛。
司珹原本担心季邈撇下他,独自逃到另一座岛上造船出逃。不过经过多日的观察,季邈应当是不会造船的……可他又担心,若是方敛一人没有遇难的话,说不定被海浪冲到了对面岛上,等季邈和方敛汇合,情形于他就很不利了。
所以他得想办法,先季邈一步查探西岛。
——可是他不会泅水。
先前季邈专心养伤,不去岛上转悠也就罢了。这几日,腿伤痊愈后,这人明显对这座岛产生了兴趣。
司珹担心季邈一个人乱走会发现端倪,就不动声色地与他同出同进。
但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。
思索间,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。
“司右使,何事想得如此出神?”
司珹抬了抬眼,露出一个“纯粹只是懒得理你”的表情,径直走到季邈前头,留下桀骜不驯的背影。
季邈知晓他的脾性,叫住他:“司珹。”
司珹回头看他,表情疑惑。干嘛忽然喊他大名?
司珹急忙看过去,然而雨幕阻隔之下,什么都看不清。
会是谁?
他只感觉到心跳骤然加快,激动之余又有些紧张。
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吗?
是离火宫的人?
还是季邈的人?
他们会带上自己吗?
季邈仍捂着他的嘴巴。
司珹挣了挣,忽然身上一重,整个人被季邈压在了泞湿的泥地上。
“嘘。”季邈近乎贴着他的耳朵,轻声示意他噤声。
司珹心下茫然,却也不敢乱动,脑海中接连浮出许多想法。
怎么回事,是哪里不对劲吗?
莫非不是季邈的人?
若是离火宫的人……看在这多日患难的份上,司珹觉得自己是可以勉强同意带上季邈离岛的。
季邈仍压在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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