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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飞鸿祚雪》80-90(第3/18页)
的,只消给他指个方向,他便知道该往里使劲。
这才不到一个月便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,激得柳栖桐站出来痛斥各地侵吞抚恤的恶劣情况。
这下柳栖桐家那堆糟心事应当可以料理干净了,朝中也可以借此机会清算一些横行乡里的贪官恶吏。
季邈作为皇帝,当然是最恨这类人的——这些蠹虫蚕食的不仅是百姓的家业,更是他的司山社稷!
下朝后,季邈命人召柳栖桐来说话。
他与柳栖桐说起自己休沐日兴许会夜宿司珹家的事,主要是他睡眠浅,时常睡不好,到了司家倒是意外能得一夜好眠。
倘若将来国事烦心,他又想放松放松,说不定还会到司家去歇息歇息。
季邈语气称得上是推心置腹:“此事只有你知我知,柳卿记得莫要对旁人说起。司师弟那边也切记不要泄露朕的身份,否则朕与司师弟相处起来可能就没那么自在了。”
柳栖桐听季邈这么言辞恳切地一叮嘱,自是只能压下私下提醒司珹的想法。
见柳栖桐认真应下了,季邈便让他退下。
季邈本来已经决定少去几趟司家了,但一想到柳栖桐处理完家里的事后指不定会经常去寻司珹,他心里便不太舒坦。
总感觉自己要是去少了会被柳栖桐给比下去。
那小子本就是个缺心少肝的,谁在他眼前他便与谁亲近。柳栖桐只是跑了趟南边去接人,司珹就与他好得不得了……
……
转眼又到了休沐日,国子监散学后众人各自归家,秦溯走到自己家门口时有些踟蹰。
他将这段时间自己在国子监的表现在心里过了一遍,确定这一旬没有考试后才稍稍心安,迈步进了家门。
不想才走进家门,便有人传话让他去书房一趟。
秦溯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,不知自己接下来又会遭遇什么。
在外看起来脾气不错、鲜少有人起争执的秦首辅,在家中却不是一个慈父。正相反,他对秦溯的要求十分严苛,秦溯若是达不到他的要求便要自请家法。
有时秦溯都觉得自己不愧是他父亲的亲儿子,要不然怎么还能天天在人前装出从容不迫的样子?
秦溯在心中这样苦中作乐地想着,脚步却不敢慢下来,怕去迟了惹得秦首辅生气。
他才刚踏入书房,便听到上首传来一声喝骂:“跪下!”
秦溯只得依言跪了下去。
很快地,他听到了司珹闻达于朝堂的事。
接下来就是秦首辅毫不留情地责骂:司珹才刚到京师就做成了这么一桩事,而他生在京师长在京师,真是白活了这十八年!
秦溯不敢辩驳,垂首听完秦首辅的训斥,又自行领罚去了。
早些年他兄长意外夭亡,秦溯便成了秦首辅最寄予厚望的儿子。
当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,秦溯有那么一瞬间竟忍不住想,兄长死了也好,至少不用留在这人间受苦。
接着他又想到有继母维护、从小无忧无虑的幼弟,秦溯又觉得要是母亲和兄长没有死,他也许也不用受这样的苦。
最后他想到了司珹。
司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,为什么总能活得那么肆意自在,为什么总能让他挨意料之外的打。
司珹,司珹。
……
既然是难得的休沐日,司珹自然也高高兴兴地回了家。
才刚进门,司珹就看到管家林伯迎了上来,眉开眼笑地对他说柳栖桐和季邈都来了。
刚到不久,才煮上茶呢!
司珹一听,直接沿着穿山游廊往里跑。
季邈正与柳栖桐在饮茶,忽地听见一阵脚步声由邈而近。
他抬眼望去,只见司珹从转角处冒了出来,脸上带着掩藏不住的烂漫笑意。
季邈搁下手里的茶盏,也朝着司珹回了个轻浅的笑容。
司珹只觉自己兴许事跑得太快了,心跳忽地有些不受控。等到柳栖桐也转头看了过来,他怕柳栖桐教训他跑来跑去不像样,便放慢脚步改成用走的。
顺便平复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。
季邈率先招手让司珹坐到自己旁边。
司珹乖乖坐了过去。
柳栖桐只能收回同样想招呼司珹的手,看着他们这位从不让人近身的陛下相当自然地掏出张帕子,替司珹擦去前额和后背跑出的汗。
看起来当真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师兄弟了。
柳栖桐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,便取了茶盏给司珹满上了茶,笑着招呼:“喝点茶润润喉,都回到家了怎么还用跑的?”
司珹答得也很自然:“我想快点见到师兄!”
季邈捏了捏司珹的后颈。
司珹顺着季邈的钳制抬头看去,发现季邈仿佛在用眼神问他是不是只想快点见到柳栖桐。
他心中有些纳罕,不知自己怎么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看明白季邈的想法。
莫不是他们当真心有灵犀?这么一想,司珹自己先乐了起来,凑过去给季邈补了句悄悄话:“我想快点见到哥哥。”
季邈只觉司珹说话时带出的鼻息灼得他耳根有些热。
亲眼目睹司珹怎么在御前造次的柳栖桐:“……”
你小子说话就说话,贴到陛下耳边说做什么?
有什么是我这个师兄不能听的吗?
愁人,真愁人。
今天也是怕小师弟得罪当朝天子的一天。
司珹不知道自家师兄心里的忧虑,他兴致勃勃地让人去把皇帝给的赏赐取来,说是要给柳栖桐和季邈分一份。
这可是意外之财,据说是柳栖桐上书请求彻查抚恤之事得了嘉奖,连带他们被柳栖桐提了一嘴的人都沾了光!
司珹大方地说:“你们喜欢什么就挑什么!”
柳栖桐道:“你自己留着就好,我也有赏赐。”
司珹听说柳栖桐也有,便没有再要他挑。他当即把各种赏赐往季邈面前推,目光熠熠地劝说道:“主意可是你出的,你一定要挑!”
柳栖桐:。
你这是把他赏赐给你的东西送回去知道吗!
柳栖桐再也待不下去了,起身说要先回家去。
下次还是等季邈不在的时候,他再来看司珹吧!
他在季邈骤然森冷的凝视中,把心一横:“兄长本应心怀家国,怎可如此耽于情爱、以至荒废正途?妓子皆为风尘中人,最擅蛊惑人心,他日你我归家,父亲问及,见兄长正业凋零名声有损,岂能不震怒?”
“阿瑜为弟,本不该妄议兄长之事。然血脉相连骨肉同出,实在不忍见兄长自毁前程,方才出此下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你不该妄议?”季邈骤然拔高声量,“季瑜,你怎敢僭越至此!孤行事如何自有分寸,你竟擅自差人绑缚,眼中可还有分毫长幼尊卑之序!”
季邈三步并作两步,干脆利落下了阶,揪起季瑜衣领。
“季瑜,你今日擅动我的人,明日是否就敢代我行礼法、代我承爵位?”
季瑜愕然道:“我……”
季邈狠狠扯着他衣领,摔到阶上去。
“如今父亲不在府中,长兄如父,我便代其管教一二。”季邈居高临下,“你从小到大头一遭离家,衍都自由无人管,怕是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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