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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飞鸿祚雪》90-100(第5/19页)
轮,司珹就跑过去问人家:“你这套拳能外传吗?我们可以学吗?你能不能教教我们?”
这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往外蹦,教本就话不多的袁骞都不知该如何招架。
何子言昨晚就怪司珹迷了自己的心窍,这会儿见他一个劲往袁骞身边凑就更不高兴了。
他说道:“你怎么看别人的东西好就想讨要?就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!”
司珹本就是随口问问,听何子言这么说便觉得没趣了,惋惜地道:“那算了。”说罢他招呼韩恕一起吃早饭去。
吃过早饭,司珹就跟韩恕去斋堂那边温书。
他与本斋不少新生都已相识了,才入内就有不少人围拢过来与他说话。
何子言走进来时见到这般情景,挑了个离他们最邈的位置落座。
他打开书看了几眼,却觉得一个字都看不下去,心里还在想着早前的事。
司珹从那会儿起就没再找他说话,应当是生他的气了。
袁骞吃早饭时也说那是那是袁大将军编给军士们练习的拳法,不是什么不能外传的东西。
这事儿是他枉做小人了。
何子言鼻头有些发酸,不知道怎么到了国子监会这么不顺利,现在闹得连袁骞都不太高兴。
他难过了一会,忽地瞥见司珹正大摇大摆地从窗外经过。
何子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,也起身跑了出去,跟到了司珹后头。
司珹察觉身后多了个尾巴,转过身一瞅,还是曾扬言要找夫子告他状的何子言。
他当即转了方向,改为去找茅房。
到了茅房里头,司珹边悠悠然解裤带撒尿,边问还想跟着自己进来的何子言:“你也尿急啊?”
何子言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一路跟着司珹到了什么地方。
“我才没有尿,尿急。”
他显然不习惯活得像司珹这么糙,提到尿字都开始结巴了。
司珹觉得有趣,系好裤带后走到外头汲水洗手,口中奇道:“你不急你来茅房做啥?”
何子言抿了抿唇。
“我早上不该那么说你。”
何子言觉得司珹昨天都是有错就认,自己不能连他这个土包子都不如,所以还是跟司珹道了歉。
司珹听了觉得稀奇。
这倒是比许多人要强多了。
司珹问何子言要不要与自己一起去溜达溜达。
何子言道:“学正不是让我们待在本斋温习吗?”
司珹道:“那你去不去?”
何子言见司珹一副要撇下他直接走人的态度,竟是鬼迷心窍地跟了上去。
司珹领着何子言直奔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,临近人家正在上课的斋堂时便狗狗祟祟地放轻脚步,不时转头小声叮嘱何子言注意点,别叫人给发现了。
何子言都不知自己是撞了什么邪,居然跟着司珹跑到别斋偷听。人家全在上课,周围静悄悄的,总感觉他们脚步放得再轻都会弄出声响来。
弄得他一颗心怦怦直跳。
司珹拉着何子言一屁股坐到别人窗外,开始今天的第一轮蹭课。
他边听边记,记人家的讲课内容,记人家的课堂氛围,记人家夫子是哪里的口音。
这位直讲带的是上一批即将升入内舍的外舍生,算是学官之中资历较浅的,讲起课来却相当引人入胜。可见国子监的师资力量很强!
只听了这么一刻钟,司珹已经觉得这位直讲是很不错的选择!
他有点好奇这位直讲长什么样,忍不住探出半颗脑袋往里望去。
这一望,冷不丁就与里头那位直讲的视线撞个正着。
不好,被发现了!
司珹二话不说,起身拉着何子言就跑。
只要不被逮个现行,过后谁还计较这点小事呢?
何子言还没回过神来,已经被司珹拉着跑出老长一段路。
等两个人回到了本斋,何子言累得气喘吁吁,面上都带上点儿赤红了。
司珹这个始作俑者瞧见何子言这般狼狈,不仅不觉得是自己带累了好学生,还要嘴何子言两句:“你明儿就该早些起来与我们一起锻炼,要不然就你这跑几步就喘的小身板儿怎么报效陛下?”
何子言不想理司珹了。
这家伙觉得是谁害得他要跑的?!
要不是跟着司珹跑去偷听别人的课,他这会儿应当舒舒服服地坐在讲堂里面温习!
司珹与何子言一同回斋堂,半路上遇到过来巡看的学官,他还不慌不忙地跑上去打招呼,大大咧咧地说自己和何子言刚去撒了泡尿。
学官虽觉得他说话太粗俗了些,却也没追究什么,摆摆手让他回斋堂去。
唯有何子言一颗心猛跳不止,暗自发誓再也不跟着司珹胡来了。
瞧这家伙当着学官的面撒谎都撒得那么顺溜,以后可绝对不能信他的鬼话!
两人各自归位,司珹朝周围的人挤挤眼,表示自己已经打了头阵。
其他人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,当即按照计划轮流溜出去外斋“探课”。
因着每次只出去一两个人,又都是溜达小半个时辰就归来,学官竟也没有发现他们在作妖。
一群人有惊无险地闹腾到傍晚,又由司珹带领着聚到一块,开始汇总各自的蹭听体验。
他们每个人都出去了两三趟,齐心协力把今天在讲课的夫子都摸了个底。
司珹还从不少老生那儿打听来各个夫子的情况,只觉哪个都挺好,哪个都有各自的长处。
想来当今陛下对国子监是真的很重视,希望能把他们培养成对朝廷真正有用的人!
只是这么多好老师,他们到时候到底该报考谁好?
司珹见众人都难以抉择,朗笑着提议:“分斋以后我们多出来聚聚,每旬一起分享各自从夫子那里学到的东西,岂不是等于所有夫子都教过我们?”
司珹还与他们说起自己家那么大一宅子只自己在住,往后一到休沐日大可到他家聚会去。
众人听后俱都欢喜应下,表示自己绝不会拖大伙后腿。
一群人说得眉飞色舞,谁都没注意到不邈处的竹林中藏着两道身影。
那两道身影听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。
其中一人是国子祭酒沈鹤溪,而另一人也不是旁人,正是早上撞见司珹在外偷听的国子直讲。
此人姓周,是沈鹤溪的学生。他迈步跟着沈鹤溪往回走,语带忧虑地说道:“老师,难道就这么任由他领着那些新生闹腾?”
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,偏偏这司珹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大字——没有规矩!
沈鹤溪道:“陛下要的不是只知埋头读书的腐儒。”
若是想要那种循规蹈矩的酸腐读书人,季邈就不会直接清退过去那堆学官和监生了。
沈鹤溪抬头看向皇宫所在的方向,心中藏着无法对旁人言说的忧虑。
他们这位年轻的帝王当真会是一位明君吗?
方鸿骞心神俱震。
他连忙扯出帕子,擦净了对方面上的脏污,就露出一张白净又年轻的脸——方鸿骞没见过这张脸,却见过一张极其相似的,属于他大嫂。
“绮珺?”方鸿骞愕然道,“你不是……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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