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现在阅读的是
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飞鸿祚雪》90-100(第9/19页)
生了火,再把山鸡一串,往架子上一放,便任由它慢慢熟了。
他自己则是弯腰钻入了船舱。舱内弥漫着淡淡的潮腥味,一应摆设,少得可怜。
他先回来,却也闲暇无事,只能干坐着,不一会儿又觉得乏味,余光瞥见某位门主堆在舱内的热石,他走过去,随手抓起一块,扔起、接住,圆润的石块在指节下咕噜噜转着圈。
司珹:“……”
他撇撇嘴,心道无趣,弹指将石头丢了回去。
“啪嗒——”船舱内重新静了下来。
季邈回来的时候,司珹正窝在船舱内——充当门板的桌子已被摆正放在了中间,不知从哪里搬来的一块大石头,被摆在桌子旁充当座椅。
司右使一手支着下巴,目光穿过上方破开的缺口,望着昏暗的天穹,一动不动,不知在思考些什么。
听到季邈回来的脚步声,他回过神,不满道:“你也太慢了。”
“五月那会儿,我踝骨脱臼,在府中养了小十天。回到大理寺当日,撞上宋朝晖在卷宗房,他一见我,当即合了卷宗。我记着位置,回头去看过。”司珹说,“挨着的好几册卷宗都不是简家的,也并无甚特殊,我当时便没过多留意。但如今想来,应当只是障眼法。”
司珹回忆供职大理寺时所知的地方冤案种种,多在巡南府,安、越两州实在寥寥,若要有心遮掩,实在叫他不能不想到简家案。
若是宋氏跟简家案相关……宋家远在江州,什么人能同简家案有所牵连?
司珹心头一跳,问季邈:“那位简公子呢?”
“在安州雾隐山庄时便离开了,他有向舅舅留信道别,却并未说出自己去向。”季邈恍然,“你是觉得,简家还有旁人幸存?”
“只能是这样。”司珹说,“他离开,就说明幸存者觉得与其让他受温家荫庇,接走反而是更好的选择,那么这股暗中力量必定已经不在小。”
“简家案已经过去十六年,当年幸存者就算是稚童,如今也已长大成人、甚至比你我更年长了。”季邈问,“折玉怀疑是谁?”
司珹眼眸明亮,仰首说:“时辰已晚,咱们明早去问舅舅。”
清辉淌在院里,这会儿雪停了。薄雪攒不住,满院就都变得湿漉漉,折映渺远的月光。季邈喜欢看他思索,这样的司珹总让他觉得分外鲜活,压根儿不愿挪开眼。他目光落在司珹身上,觉得自己摩挲着玉色。
季邈撑窗反手扣下来,屋内骤然只余烛焰的暖光,他在逼仄的空间里看着司珹,缓声问。
“先生今夜的正事,已经说完了吗?”
第 96 章 雪月
司珹望着他,狡黠地反问道:“今夜的正事已经结束了吗?”
这人偷换了词,季邈才不上当。
司珹话刚落,季邈就将他打横抱起来,又托着颠了颠,说:“瘦了。”
司珹是瘦了些,他身上原本就没多少肉,近来几月经历太多,在奔波里愈发显出单薄。他身形原本被衣裳遮着,这么一抱无处可藏,终于彻底被季邈瞧见。
季邈将人放在桌上,抵着他的额头,亲|昵地蹭了蹭。
“折玉,”季邈摩挲过腰线,低声含着这两个字。
林伯见司珹一回来就问这个,心里一咯噔。
他拿不准季邈是怎么个想法,恐自己私下提醒反误了事,只好笑着哄司珹:“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平日里肯定有不少事要忙,如何能见天儿来找你。你若是想念得紧,或者有什么事想说与他听,写封信打发人送去就是了。”
司珹听林伯这么一说,也觉有理。
他把自己已经劝动郗直讲的事写进信里,再不假思索地写了一番自己如何如何想念的甜言蜜语,一面写一面想着上次相聚时的情景,言辞那叫一个情真意切。
待到写完了,司珹不知怎地又有些郁闷起来。
林伯亲自给他端了甜汤过来,见他怏怏不乐,忙问他有何苦恼。
司珹道:“既有人能给他送信去,为什么我不能亲自去送?”
比起在家里枯等季师兄的回信,他还是更想直接去见对方。
林伯只能好言哄道:“这如何能一样,信这东西不管对方在不在那儿,只要送到了他就有机会见到。倘若你亲自去了人家又不在,或者人家正招待别的客人,你贸然登门岂不是尴尬?他不比你,你这是在自己家,你想怎么样都可以,他那边是有诸多不便的。”
司珹一向听劝,林伯都这么说了,他也就按下了自个儿跑去找季邈的想法。
听韩恕说韩统领许多幕僚都不住在家里,大多时候都要跟在军帐中出谋划策,去了韩家也是见不着人的。
司珹只能把信交给林伯。
林伯深知司珹能得皇帝青眼有莫大的好处,当即派信任的人把信送往宫中。
……
此时宫中正摆着家宴,为的是庆贺季邈生辰。
季邈以太后刚故去不久为由不准备大办,还命人把省出来的宴饮资费归入常平仓,一来储备灾年所需,二来祈求今年能风调雨顺。
这番举措自然赢得了朝臣的一致赞誉,是以两位国舅再提出办个家宴的时候没有人再反对,还给张罗得热热闹闹。
季邈不怎么爱热闹,不过何家到底是他生母的血亲,他不至于一点体面都不给。既然家宴都已经办了,季邈便也出面听了听他们的祝贺。
这次何家举家都进了宫,包括季邈的两位舅舅、三位姨母以及几家人的儿女。
不管是谁上前说吉祥话,季邈都淡笑着给了赏赐,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亲近,也只字不提给他们加封的事。
生了他的是他的生母,又不是何家其他人。他给何家的恩荣也足够他们享用一生的了,想要更多的话还是得他们拿出真本领来。
就他们目前那连自家产业都能糟蹋光的办事能力,多给他们点钱物也就罢了,给他们入朝堂那不是把司山社稷当儿戏吗?
正这么想着,季邈就瞧见了何子言。
何大国舅生了六个女儿,才得了这么个儿子,平日里自然也是颇为看重的,只是他们家养育儿女时出了点岔子,女儿养得个个彪悍,儿子倒是有几分娇气了。
司珹也觉察出了这一点,与他吵起来时便爱喊他一声“何娇娇”,损得很。
意识到自己想到了谁,季邈不由轻轻摩挲自己食指上的玉戒,嘴里多问了一句:“在国子监待得怎么样?”
别看何子言整天把季邈这个皇帝表哥挂在嘴边,实际上平时连单独和季邈说话的机会都没几次。
这会儿听季邈主动问起自己在国子监的情况,何子言又是激动又是紧张,忙说道:“国子监里很好,我,我交了许多朋友。”
说到这里他还有些耳根发热,因为他觉得自己撒谎了,他的朋友并没有那么多。
若是熟悉起来后便算是朋友的话,他在司珹的牵线搭桥下与本斋的人都算相熟了。可他总感觉要是没有司珹在,其中一些人不一定会喊他一起玩。
季邈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,笑着勉励了何子言几句,给他赐了几套上好的文房四宝:“回去可以分给与你交好的朋友。”
何子言受宠若惊地应了下来。
家宴散场的时候,天色已经暗了下去。何子言怀着激荡的心情跟在家里人身后往回走,却见一个侍者抱着叠书信迎面走来。
对方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【请收藏 魔蝎小说 k.moxiexs.com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