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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飞鸿祚雪》番外1~10(第10/17页)
夫人不会真正选择他,夫人有自己的孩子,季明远或许会真正选择
他,但是一种需要他拼命去搏的缥缈可能。
唯独眼前之人。
他出现得毫无征兆,满身疑点无法查证,好似能够洞悉王府中的所有人,却又偏偏对自己不设防。
哪怕自己绑着他、软禁他、对其冷眼相待,又对其处处警惕。
可后来季邈出屋,甚至主动要求戴上皮冻假面,以免引起注意,为司珹招致麻烦。
司珹想不通。
他想不通世间为何会有人这般待自己,好似全然不图回报。
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最终会取自己而代之,可季邈所做的一切都在打消这种顾虑——无论是同戚川,还是府中任何人接触,季邈都以假面相示,从无私下交集。
惟有在乌鸾面前、两人一鸟共处时,对方才会露出真容。
“要是假面能黏在脸上就好了。”季邈半开玩笑地说,“那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地跟在将军身边,当个贴身近卫,或者暗卫也行。”
“若我成了将军的影子,许多事情就可以由我来做,不必再叫李十一从中多赚银子。”
芳菲楼里的李十一偏头打了个喷嚏,招呼店小二再加两道菜。
司珹却神色一凛,脱口而出道:“不行。”
“是不行,还是不想?”季邈凑近点问,“是我不能这样做,还是将军不想我这样做?”
司珹蹭地站起来,别过头道:“……你不必当谁的影子。”
季邈若有所思,哦了一声。
司珹却被他这声“哦”激出了鸡皮疙瘩。他像是再难堪忍受,当即起身要走:“时辰不早了,歇息吧。”
季邈伸手,扯住他衣袖。
“还有最后一件事。”季邈问,“将军,你我何时启程往宿州?”
“今春沙湮战事不频繁,莫约二月初。”司珹顿了顿,到底没推开季邈的手,“外祖假意告病归乡。长治帝亲自来旨,父亲不得不同意——但你我此去名为探亲,不得带太多人,亦不得声张。”
“本分点嘛。”季邈眨眨眼,“将军放心,我这人再本分不过了。”
司珹才不信他本分,却也懒得再与季邈争辩。少年人居高临下地瞥着季邈,哼道:“油嘴滑舌。”
季邈却像是受用,浑不在意地露出笑,松开了衣袖。
“时辰不早了,将军回去歇着吧。”
司珹转身要走,却在离开前顿了顿,忽然问:“你姓什么?”
季邈反问道:“什么?”
“你名‘寻洲’。”司珹说,“大景无寻姓,你的姓氏究竟为何?”
季邈仰着头,吊儿郎当道:“关心我啊?”
司珹面无表情,抬脚就走:“不说算了。”
“等回了连明城,我就亲口告诉将军。”季邈在他身后劝道,“将军别生气,昨夜元宵灯集上你正眼瞧过的花灯,我都买回来,全托戚提督放至你书房了。你瞧瞧看喜不喜欢?若是有中意的,就在门廊处挂上一盏,好不好?”
少年将军没回头,也没应好或不好,只径自离开了。
季邈却丝毫不气馁,连忙撬开小半扇窗遥遥观望。乌鸾自司珹屋前的横梁滑过来,正正落到他书桌。
一人一鸟倚着夜色,共听檐上融雪、廊间清风。
不多时,一盏轻巧雅致的花灯被戚川捧出,挂到了屋梁上。
第 122 章 漆园蝶(三)
【鹰穿蛇世界if线+世界线收束】
季邈与司珹一起回连明城时,共几人小队同骑向南,抛尽阳寂城中风雪,就已经来到青山叠翠的宿州境内。
宿州多山岭,亦多河渠。二月时春水漫生,一行人停马暂憩小溪边,司珹鞠起一捧溪水,就瞧见了倒映中的花树与云天。
他仍有些不真实感。
此行之前,他唯一出阳寂的经历九岁入衍都为质子,那绝对称不上愉快,遑论自在。兴许是繁喧的一切远隔皇宫,而他只能在高墙中与萧条长久相伴,司珹从那时起就不喜欢衍都,觉得天子久居暖阁,皇城也笼罩在阴雨苦药里,远不及阳寂城。
后来他回到阳寂,入军营,随征伐,少年意气几乎全是在沙湮磨砺出来的。父亲虽然不苟言笑,可老将们大多还算照顾,司珹曾以为那就是他能得到的最好。如果他想要更多,那就只能争取季明远的认可。
而待他得以离开阳寂、奔赴遥远乡时,司珹才第一次真正感知到“自由”。
“自由”是一种不必迎合、不必斟酌、不必忧虑再被否定、再被训诫的畅快。
此行他只带了六人。除却戚川季邈李十一外,还有几个季邈刻意叮嘱挑出的小少年,说是能够作为新亲卫养在身边。季明远见他不带老将,就带了戚川与几个毛头小子,也便大手一挥随他去,懒得多过问。
如此一来,小队尽是少年人,最年长的戚川也不过刚及冠。司珹御下从不刻意施威,又有季邈额外调和,于是原本生疏的几人很快放下畏戒,临到宿州境内时,已经颇为熟络。
司珹捧着水洗了一把脸,回头便见季邈携倚梨树旁,匕首翻飞,正削着根长棍。
司珹问:“其他人呢?”
“抱柴薪选帐址去了。”季邈说,“咱们今日偏离官路,赶不到驿站,就只好夜宿山中咯。”
他说着,收刀吹吹指尖灰,拎着那根棍走到司珹身边,问:“今晚吃鱼行不行?”
司珹没说行,也没说不行,他眼睁睁看着季邈话音刚落,就猛地持棍刺向溪水中,穿了一尾肥鲻鱼起来。
“这条不错。”季邈取了鱼,一把抛到司珹怀里,“没篓子,委屈将军先抱着。”
司珹下意识接了,鱼在他臂弯中活蹦乱跳,溅了司珹满脸水,他摁着鱼尾,好气又好笑地喊:“寻洲!”
“嗯, 忙着呢。”季邈继续扎,没抬头,“将军有何吩咐?”
所言所行均是逾距的,可近些天来季邈逾距的次数太多,司珹竟然已经习惯,此刻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合适。
他只隐约觉着叫“寻洲”,总有些软绵绵,听着不像是斥责时候的称呼……该在前头加一个姓氏的,可对方的姓到底是什么呢?
“你此前说,等到了连明城,就告诉我你的姓。”司珹尝试讲条件,“依脚程咱们很快就能到,且如今已是宿州境内,早说一两日,其实无甚区别。”
他话刚落,又一尾鱼被抛过来。季邈带着杆子上剩余的几条一转身:“这么多就够吃了。”
司珹瞪他一眼,抹掉了颊边水。
季邈却反倒露出笑,他淌水至司珹身边,将那两尾鱼又穿回来,哄道:“将军别生气嘛,送你个小玩意儿。”
司珹稍一愣,一枚小小的花环就被放到他掌心。花是梨花,白如绢雪,缠以柔枝。看大小,刚好能够圈住手腕。
花色还很新,叶缘连卷都没打,分明刚编好不久。
“摘花赠美人,”季邈眨眨眼,“小将军,喜不喜欢?”
司珹耳根一热,无意识攥了攥掌心花环。
几息后他才反应过来——不对,自己是个男人,也并非什么美人,况且对方还比自己要小两岁,怎么张口就来?
“你!”司珹不可思议道,“你说什么呢?不是奉我为兄长么?”
“那就摘花赠兄长。”季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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