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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飞鸿祚雪》50-60(第11/18页)
同样不想受罚,点头赞同了他的主意。
于是两人悄悄把马还回家里去,便一起绕着国子监的外墙走,想寻摸个适合翻墙的宝地。
他俩没一会就找着棵树当他们的翻墙好搭档,司珹先利落地借力翻到院墙上。他警惕地往左右探了又探、看了又看,才小声招呼袁骞:“没人,你也过来吧!”
两人一前一后落地,心中齐齐松了口气,只觉自己顺利逃过一劫。
人到了墙里头,司珹一路上的担心全没了。
脚踏实地,心里不慌!
回本斋的路上,司珹瞧见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坐在池边钓珹,还过去跟人家攀谈起来,兴致盎然地问人家用的是什么钩什么饵。
老头儿瞧了他一眼,问他怎么不在本斋温书。
司珹张口就来:“我俩早上拉肚子,茅房里又有人在,只好出来找空茅房解决了。”他说话间瞧见旁边放着盘点心,摸着肚子问老头儿,“我刚拉完,饿了,能吃两块您的点心吗?”
老头儿听他说什么刚拉完,食欲都被他败光了,摆摆手说:“吃吧吃吧。”
司珹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,还转头问人袁骞要不要吃。
袁骞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。
司珹没看懂,吃着觉得好吃,还转头跟人夸:“这点心您在哪里买的?味道怪好的,我下次去买了还您。”
老头儿道:“宫里一早赐下的。”
司珹正在尝第二块呢,闻言险些噎住。
宫里一大早特意赐点心过来,说明这老头儿来历肯定不一般!他大感不妙,正要找个由头开溜,就看沈鹤溪这位国子祭酒已经领着一群学官往他们这边走来了。
司珹定睛一看,好家伙,自己这些天蹭过课的、没蹭过课的全都来了!
老头儿见他一副想跑又不知该往哪儿跑的紧张模样,闲把钓竿莞尔而笑:“看来珹儿跑不了喽。”
司珹:“……”
还以为你是个人特别好的老人家,没想到心肠居然这么坏!
钓珹佬何苦为难钓珹佬!
说话间,沈鹤溪已走到近前来,恭恭敬敬地领着其他人一起向那老头儿见礼:“老师。”其他人也齐齐问好,有喊师祖的,有喊师伯的,有喊师叔的,也有单纯喊某某先生的。
司珹一听,坏菜了,这老头儿居然是沈鹤溪的老师。
他一路上听他柳师兄说过,过去曾有南杨北张的说法,这南杨指的是他老师的爹(同时也是他爹的老师),而这北张应当就是眼前这老头儿了!
两边倒也没什么矛盾,只是杨、张两人年轻时俱都才学冠绝当世,后来又都桃李满天下。
渐渐地,南人以拜入杨门为荣,北人以拜入张门为荣,双方弟子都在明里暗里地较劲,大都觉得自己师门才是最厉害的。
听着刚才那一声声老师、师伯、师叔、师祖,司珹暗道完了,自己掉对头窝里了!
眼看是真的跑不了了,司珹只能立在旁边装鹌鹑,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沈鹤溪别注意到自己。
可那么大两个人杵在旁边,沈鹤溪哪里会看不到?
沈鹤溪关心完自家老师,便看向旁边的司珹和袁骞询问:“你们怎么在这里?”他到底是教书育人许多年的,一开口就带着为人师者的威严。
司珹正要搬出刚才那套说辞,袁骞已眼疾手快地捂住他嘴巴,主动交代事实:“我们早上起晚了,一时鬼迷心窍没走正门进来,还请祭酒责罚。”
沈鹤溪看了袁骞一眼,赞道: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比有的人满口胡话要强。”
司珹上回便觉得沈鹤溪不喜欢自己,听到沈鹤溪这话更觉他是在骂自己了。他暗暗哼了一声,面上却还是低着脑袋装作跟着认错。
沈鹤溪哪会看不出司珹的不服气,他说道:“既然错了,那就罚你们分斋考试成绩都降一等吧。”
这意思是他们如果考了上等,那就会被降到中等。如果考了中等,那就成下等了!
司珹道:“那我要是考了下等该降到哪一等去?”
沈鹤溪一听他开口就来气,冷笑道:“你要是考了下等,我不仅要你滚出国子监,还要给杨连山写信问问他到底教出个什么玩意!”
司珹没想到堂堂国子祭酒居然还能用这种损招,哼道:“降等就降等,我又不稀罕拿你们给的上等!”
沈鹤溪让他赶紧滚回本斋温书去。
司珹麻溜拉着袁骞跑了。
等离得邈了,司珹才问袁骞:“你怎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?”
袁骞道:“我刚瞧见张老太傅垂钓的地方恰好能看到我们翻墙,瞒不过去的。”
司珹道:“万一他懒得拆穿我们,这事不就糊弄过去了吗?”
袁骞抿了抿唇,没再和司珹分辨。
司珹怏怏不乐:“这下好了,试都没考,我们就降了一等。”
袁骞道:“你不是说你不稀罕吗?”
司珹道:“那是说给他们听的。”
他哪里不稀罕,他稀罕得很。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考试来着,结果还没考就知道自己拿不到好成绩了,叫他怎么能不郁闷。
袁骞一阵沉默。
你犟嘴犟得那么横,谁听了不觉得你是真那么想的!
两人相携回到本斋,才进斋堂就对上何子言满是伤心与控诉的眼神。
司珹有些纳闷,不知何子言为啥又一脸愤懑地盯着自己。
他今天明明没来得及招惹他啊!
司珹想不明白,索性没去理会,径直回到韩恕身边坐下,扭头小声问韩恕有没有学官过来数人头。
韩恕道:“来了,我跟他说你上茅房去了。”
司珹刚想夸韩恕机敏,又想到自己已经被“北张”那一大窝人逮个正着的事,只能蔫了吧唧地从桌肚子底下掏出本书与韩恕一起抓紧时间备考。
他心里骂娘,面上却依旧强撑起精神来,朝米酒招招手示意他俯身倾耳,说:“我去哄人时,无意听见了大消息。”
“季邈这一仗赢得大梁举国皆知,却并未亲自斩杀乌日根。”司珹轻笑一声,从今夜听闻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点真相来,“那乌日根应是于阵前和谈之时射伤了镇北侯季泓宇,致使双方交涉当场破裂,季邈将乌日根逼入绝境,对方却主动割开了自己的喉咙。”
“这实在说不通——朔北十二部落的人最重承诺,堂堂巴尔虎部落头领的爱子,怎么会做这背后偷袭的勾当?”司珹拢着热茶盏,“你叫尾陶差几个人去青州境内,连带布侬达的下落一起好好查此事,务必将背后推手揪出来。”
米酒应了身,见司珹已经倦得快睁不开眼,连忙扶他去床上躺下。
米酒宽慰道:“主子,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。”
司珹眼神飘忽,异常的发热让他浑身都不舒服,余下的一点劲儿只够他汗涔涔地闭着目,没好气道:“行了,你家主子也没几天清闲日子好过了。”
天理昭昭不可诬,却将奸恶作良图!
楼思危凄然闭上眼,他再睁开时,就见“张九”撕下了假面——司珹俯身下来,朝他伸出了手。
扑簌簌旧梦散,楼思危怔然瞧着那只手,又对上司珹明亮的眼眸。
“庙堂沤腐难再追,天地苍茫何所往?”司珹望着他,恭敬又温悯道,“岱安先生身至如是,犹如国器蒙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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